人类自有史料以来,已经发生了多起严重的公共卫生事件,暴发于-年的大流感,史称“西班牙大流感”,是一场感染人数众多、致死率又高的疫病,这也是有史以来人类面临的最致命、最广泛的流行病,可以说是瘟疫。它恰逢一战在欧洲肆虐之时,并借此在全球各地广泛传播。到流感消失时,大约造成5亿人被感染,至少万人死亡,死亡率高达10%。由于当时新闻传播的有限,这使得它的病例和巨大危害被战争消息给有意无意地遮盖了过去。事实上,从致死人数来看,当年流感的严重程度一点也不比第一次世界大战来的小。一战共历时4年,30多个国家、15亿人口卷入战争,伤亡人员共万,并造成严重经济损失。但和“西班牙大流感”相比,还是温柔多了。
年的大流感病来自H1N1病毒,它不算太罕见,但是真正夸张之处在于,当年的H1N1病毒杀伤威力惊人,能够杀死原先健康的成年人,特别是在参战的士兵们,而不是免疫能力低下的儿童或是老人。事实上,年的大流感主要就是发生在拥挤不堪、卫生状况极差的军营和前线的战壕。并且,随着战场的不断推进造成的士兵多次移防他处,从而使得流感不断扩散蔓延以致失控。又因为前线物资缺乏特别是卫生和消毒物资极度短缺,使得染病者得不到良好的护理。参战各国普遍忽视之下,加之在当时也没有足够的医疗知识,使大家意识到感染者需要被隔离,从而使得疫情迅速在参战国中肆虐。
战后,随着赴欧参战的士兵陆续回到祖国,疫情也迅速跨洲传播。在美国,有28%的人口被感染,造成67万5千人死亡。美国原住民部落以及阿拉斯加原住民部落受到的影响尤其严重,整个村庄被摧毁的情况屡见不鲜。加拿大有5万人死亡。而巴西有30万人死亡,包括时任阿尔维斯总统(RodriguesAlves)。
人们一直存在疑惑,为什么这种流感杀伤力如此惊人,特别是对青壮人口伤杀力如此之强?一个世纪以来,人们一直在进行不懈的研究,试图找出原因。直到年,纽约大学医学院一名四年级学生艾米莉·布雷德巴特所做的一项研究终于提示了原因之所在。她认为,年大流感之所以对青壮人口伤杀力如此强,是因为健全的免疫系统过激反应所导致。通常流感病毒在进入肺部之前,就已被杀死,但流感并非如此。取而代之的是,病毒进入了呼吸系统,不可避免的与免疫T细胞攻击,这些T细胞引发的免疫反应太过强烈。
她说:“围绕肺泡的微血管,因为免疫反应而扩张,希望来引来更多的白血球,同时T细胞的淋巴系统也起作用,会和细胞因子形成组织液。结果愈来愈多的液体进入肺中,伤害了肺泡内膜,肺部发生纤维化,以及更多的组织液。”
换句话说,致命的原因是肺部积水。因此,免疫系统越强大,能力越强,人体产生的组织液就愈多,然而杀死自己。反而是免疫反应较弱的人,不会因为过激的免疫作用而逃过一劫。
现在,这种自我毁灭的行为被称为“细胞因子风暴”,这在SARS病例中也得到了验证。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经验,现在的医生才能找出更好的治疗方式,从而大幅减轻了感染人员死亡的机率。
当然,这个大灾难的影响也不全是负面的,年大流感的巨大杀伤产生的巨大恐慌给人类上了惨痛的一课。从此之后,世界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开始关心流感疫情的传播机理,认识到研发预防流感的疫苗的极端重要性。另外,对于普遍人而言,就是公共卫生习惯开始深入人心,包括勤洗手、出门戴口罩,等等。幸运的是,从此之后,疫情再也没有那么惊天地、泣鬼神的杀伤能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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